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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尋心目中英雄的足跡(一) 作者:福貴 2002-01-22發表于長城小站 親愛的,這幾天的遭遇使我死去活來、觸及靈魂。我渾身發冷,在床上輾轉反側。你的思念使我咳嗽,每一次輕輕的咳嗽都無情地抽著我的肺,鉤著我的肝。 我陷入了熱戀,熱戀般的感冒。 我坐在電腦前,象個老人,坐在壁爐,寫我一周前的游記,寫作業。 2002年1月14日,我出現在蘭州。 我出現在蘭州的原因,是想找一個古地名,從蘭州去到定西。史書上都說那個地方在定西,但沒有人說得清楚那地方究竟是現在的哪里。一個令當時所有人視為最大敵人的人在那里全軍覆沒,失去了他那追隨多年的所有軍隊。 在還有的半天里,我去了河北,黃河以北。 車子到了白塔公園門口,我問售票員,王保保城在哪里?我記得白塔公園里面就是。她們告訴我在隔壁。我走,然后問,當地人給我指了路。我沿著有扶手的臺階向上爬,來到了小山之上,我赫然發現這里,所有的門牌都是王保保城多少多少號。我欣慰,事隔600多年,還有人記得他的名字,還有這么多人。 出了定西站,我找了個三輪,到定西文化館。碰到人,說明來意,他們好象活怕丁點大一點樹葉掉下來會壓壞了他們的腰似的,把我推給了樓上的博物館。到了博物館,一個中年人跟我說,他也不知道這個確切的地方,據他(個人)推測,是在縣讒口鎮三到五華里的一個叫大澗溝的地方。 我要找沈兒峪。這是個古地名。我在能找到的資料上查不出它現在確切對應的具體位置。 我問定西地區博物館的地址,他告訴我了。我找到那里,進門,一個高大的中年人比較熱情地接待了我,我問沈兒峪,他愕然。我講了那次大戰,徐達和王保保在沈兒峪隔大溝對壘,王保保最后全軍覆沒,從一字王到軍官被俘1800余人,士兵被俘86000多人,馬15000余匹。這人向我強調了這個大戰的重要性,說如果是這樣,那我們應該作為重要課題來抓,做一些考古發掘,沒準很有收獲云云。正說著,進來一個人,那人問他,你知道沈兒峪嗎?它現在在哪里?那人被問得遲疑,好半天才說,我好象記得有這么個地名。 我很高興。 他猶豫半天,又搬出縣志,不久攤開在我面前: 沈兒峪,在今車道嶺附近。 沈兒峪,在定西縣城西北32.5公里處。 他們還說,蘭州博物館有一位叫薛仰敬的同志,曾寫過一本定西古地名略考的書,他應該知道。我很欣躍。那個后來的人給了我蘭州博物館的電話。 離開后,我決定在定西先住一晚,時候也不早了。定西縣不大,我決定先去讒口周圍的大澗溝看看,據地區博物館的人說,我當時問的那個人實際就是定西縣博物館的館長,這給了我一些信心。 打電話給蘭州博物館,一個女的接的,她說薛仰敬現在已經退休了,只是幾個月來拿一次工資還能見到他,沒人知道他住哪兒和住宅電話。 1月15日,去讒口的城郊車。 我拿出比較工整地寫著“沈兒峪”三字的紙片,問車上的人。 哎呀,定西沒有這么個地方啊。 所有人都這么說。我又講了王保保、徐達、講那次大戰。知道的人寥寥。我講博物館館長說的讒口周圍三到五華里的大澗溝,他們說沒有這么個地方,定西有兩個叫大澗溝的地方,一個在城北福臺墩的北面不遠,一個在魯家溝北。我講距定西縣城西北32.5公里,有個老人說,那就可能是魯家溝那個,你跟我下車吧,我到那附近。 車子經過一個叫將臺的地方,是這個老人的故鄉,我在縣志上也看見這是王保保點將之處。在踏著我心目中英雄的足跡,并且一步步接近他,我心里有些激動。 我來的那天定西已經下著小雪,不注意看看不出來的那種,F在稍稍變大了。下了車,那老人對我說,這一帶他熟,認識人,我帶你去找。 薄雪地里,他問了一個人,然后我們到了一個屋前有塑料大棚的人家。 熱情招呼,坐,烤火,喝茶。拉家常。后來說起我這事。 沈兒峪,大家都記憶很不鮮明,一屋子人、主人和街坊,為我拍腦袋,想地方。后來有人說,他模糊有印象,是在秤鉤鄉那邊,坐車到梁家坪下。我很高興,又說那戰爭,說王保保,說鐵木兒。鐵木兒?這下有幾個人有印象了。當地有鐵木兒的傳說。 他們說,鐵木兒和徐達打仗打敗了,在將臺點將,人都死光了,又退到魯家溝的這個宋代古城,這個城又失守了,他逃到了鐵木山,死在了那兒。鐵木山以前叫香林山,因為他才改名鐵木山。鐵木山上還有好多廟。 王保保戰敗后逃到了外蒙,沒死在那兒,但我仍很我很高興。我確認:“鐵木山上一定還有更多王保保的傳說吧?” “那肯定!贝迕駛冋f。 于是我定計劃,先回讒口鎮,從那兒去秤鉤鄉,一塊五毛錢,老鄉們跟我說;然后再回讒口鎮,他們跟我說然后到魯家溝看這個宋代古城,然后坐車到馬家堡橋頭,那里有車去鐵木山。鐵木山屬于另一個縣,也可以從那里回蘭州。 我先去看了宋代古城。一個戰爭用的大四方形堡壘,沒有什么明顯的破壞,邊墻和城臺都呈圓弧型的倒塌,站在跟前它仍然很高,大約有6米高。 我從魯家溝到讒口。 在車上我又問,但沒有人知道什么。說起鐵木山大家都知道,還知道附近的榆中縣曾經停過成吉思汗的陵。 那是一輛小面包,坐在車頭的一個婦女問我為什么要打聽這個。我說我感興趣,對歷史。她說有一個人知道這些,這些故事他全知道,她可以帶我去找。我很有興趣,跟她下車,問她那個老人是干什么的,她說是醫生,問她怎么這么熟,她說他是我爸爸。 進了屋,一個國字臉、微胖的老人在炕上,這種不留胡須的國字臉隨歲月和財富在臉上犄角旮旯地填塞而豐滿精神,讓人生敬意。 這家人熱情地歡迎了我。我上炕坐,問起了鐵木兒。 老人說,是啊,王保保被徐達破了他的風火輪,所以就打敗了,死在了鐵木山,風火輪化做了鐵木山上長的麻斑刺。我繼續和他討論鐵木兒,他說鐵木兒不是一個人,是鐵、木二將軍,一個姓鐵一個姓木。我問沈兒峪,他說鐵木山南有個沈家溝,可能就是。 沈兒峪的地形特征就是一條大溝,當時兩軍隔溝而壘。 我告辭了出來。這時才發愁這兒的車不好等。在魯家溝村民們為我列計劃時,說哪兒到哪兒只要一塊錢、哪兒到哪兒只要一塊五,我當時覺得好容易,一天之內可以轉遍所有的地方;現在發現,一躺車可能就得等一個多小時。 我在屋檐下磨鞋,使勁轉悠。 終于上了車,到了讒口,車上一個腰上別手銬的年輕人和他的同伴很熱情地和我同路,他們參加了戰友的婚禮回蘭州。我問了這些人,沒有新的收獲。 到了一地,有個老頭下了,我問這是梁家坪嗎?那老頭在底下使勁喊我,車上賣票的說那你該下了。 老頭在車上聽說過我要去梁家坪。我問他沈兒峪,他說他不知道,但他知道有人知道。他把我領進一個小村,要我在一屋門口等著。 一會出來一個五十左右的老人,國字臉,戴眼鏡,披一件大棉衣。我把寫著沈兒峪三字的紙條對著他,他笑了,說沈兒峪,王保保,擴廓貼木兒。他是我整個定西之行唯一完整說出這五個字的人!我問他沈兒峪在什么地方,他說他并不知道,說目前有兩種說法,一說就是前面不遠的道回溝,一說是定西縣城北面的大澗溝。末了他說讒口鎮文化站的站長可能知道,這塊地方他這方面知道得最多。 我道了謝,去看道回溝。那兒有一個古城,古城外邊是條大溝,但大溝和山嶺的距離很窄,不太可能駐扎下10萬大軍。溝上有兩座鐵橋,還有兩條公路在溝邊呼嘯而過。這里是定西通往蘭州的要道。 。ㄎ覍嵲诶蹓牧,歇會兒。) |